【响欣】投喂
安欣本来吃的就不多,早上一盘肠粉能一口口嚼半小时。经常是李响风卷残云一盘肠粉几个煎包下肚,安欣还在他面前夹着块鸡蛋不紧不慢地咬。李响也不催,咬着吸管一点点嘬里面的豆浆等安欣吃完。最后安欣总是会剩个一两块,筷子一撂把盘推李响面前,李响就很迅速地把食物清干净,把塑料杯往垃圾桶一扔——早喝完了。
结果到中午安欣自然而然饿得就快,经常还没到饭点就皱着眉一副快饿扁的样。一开始李响试过逼他早上不许剩饭,结局并不很美好。安欣那一早上都对他横眉竖眼的,直到中午他溜到隔壁街给安欣买了新鲜出炉的炸串回来才罢休。
于是李响养成了在身边备零食的好习惯。一开始是钱包里夹着的苏打饼干,而后是揣在夹克兜里的小面包。后来他的办公桌下就长日放着一个纸箱,里面肉脯糖块饼干蛋糕,林林总总堆得冒尖。等安欣饿了给他一个眼神,他就弯腰摸一只抛到安欣手里。
公休假安欣是在李响家里过的。安长林刚调到外地,安欣前段时间又整日出任务回家少,刚放假那天回家一看,嚯,灶都打不着。没办法,安欣饿着肚子给李响打电话。那边声音沙沙的,安欣猜李响正在备菜。
李响说你收拾几件衣服来,假期干脆在我这住。对了安子,晚上吃水煮鱼好不好?给你搭一份菠菜猪肝汤,补血。
安欣麻溜应下,过半小时扛着衣服就到了李响家楼下——顺便还给他带了冰箱里冻的香肠咸鹅肉卷,叫李响自己配千张丝干辣椒蒸了下饭吃。
李响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锅铲,人高马大却围着个粉色荷叶边的围裙——李响后来解释是去菜场买螃蟹老板送的,家里没围裙他又想着平常不会有人看见就在家里穿,没想到这回被安欣撞个正着。
桌上已经摆了两盘清炒,灶上锅里咕嘟着红汤,旁边碗盘里是浆好的鱼片和汆过水的豆芽小青菜。李响开了门就窜回厨房,动作迅速把配菜都下入锅中,等鱼片烫熟关火出锅。早清洗好的干辣椒青花椒撒在表面,又起锅热油一泼——香味被激得到处乱窜,勾引着安欣刚把门关上就耸着鼻子往厨房钻。
然后就被李响支使把水煮鱼端上桌,那边李响动作麻利地洗锅重新开火,烧一锅热水把处理好的猪肝滑下去一烫,等熟的差不多再下焯过的菠菜。最后调味出锅,端出厨房放水煮鱼旁边。
吃饭!李响开始解围裙。安欣自觉得要命,还不等李响发话就冲进厨房烫碗盛饭。
李响做饭是一把好手,从前安欣甚至觉得李响泡的面都比他自己泡的要好吃那么一点。何况今天这一大桌都是李响亲手,他吃得更欢,饭都比平时多盛了半碗。
乐不思蜀。
安欣在公休假快结束的时候感慨万千,趴在李响背上发表如上言论。李响任他对自己的头发一顿蹂躏,指指厨房。
给你香嘴的小零食,去看?
安欣得令,像个直奔鱼摊的小猫炮弹往厨房一扎。刚进去就看见厨房里一盘金黄酥脆的小馒头片,旁边添上两小碟白糖和辣椒粉,整整齐齐摆在他眼前。
刚炸出来的馒头片还烫着,安欣拈了一片蘸满白糖,塞进嘴里烫得他差点在厨房跳脚。馒头片一尝就是用猪油炸的,每一寸内里都蓄满浓郁油香,配着大粒白糖,又香得安欣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。
他咔嚓咔嚓吃了小半盘,端着剩的跑出去找李响:响!你炸的好好吃!你也吃!
李响捧着玻璃杯喝茶:本来就是给你炸的,你安心吃。
安欣咧嘴笑,刚想说什么那多不好意思,又听见李响再度开口:油大,胖人。
安欣:?
假期结束回去上班,局里组织体检。李响完美过关。
安欣胆战心惊上秤,低头一看。
——房间里爆发出一声哀嚎。
响!完蛋了!我怎么胖了四斤!!